第七十六章(2 / 2)

“虽然只是一个可能,不过毕竟是关少发言在我后面,为了防止各位被带偏,我还是要提前爆一下。”

“还是希望大家相信我,”沈听泽的语气突然变得真诚,抬眸望向时栖,微微弯了下眼睛,仿佛自己的提前跳身份是件为了爱情的无怨无悔,“毕竟既然是有个人战,我当然也是希望留到最后的。”

“等会儿关少可能会跟我对跳,但是我希望大家还是尽量跟我一起出顾总,当然,既然关少说自己是新手,那不排除他是玩砸了的女巫,今晚我会再验一下他的身份,”沈听泽说着扫了下周围

“但是我大概率是活不过今晚了,所以如果真的有其他女巫在场的话,我建议下一轮可以直接毒了。”

卧槽卧槽卧槽沈哥这个发言也太牛逼了吧搞得这么真诚我差点就信了

伪装自己是个为爱跳出来的预言家,查杀了顾总之后还能顺带踩一波关少,一个人直接带走了俩这真的是个新手该有的操作吗,你们几个狼也太会玩了

但是为爱跳出来确实是真的吧,沈哥这样子就算是今晚不为了做实身份自刀也会因为悍跳被投出去,毕竟预言家和女巫都在场呢,他们一个知道沈听泽不是预言家,一个知道顾庭柯是昨晚被杀的那个,悍跳还选择查杀女巫救的那个人,感觉不是很乐观的样子。

“好,我说完了。”

似乎是因为说话太多,沈听泽握起杯子喝了口水。

沈听泽再一次体会到了当初站在手术台上的感觉,只不过这一次,暴露在灯光下的是他自己,或许昨晚黎炀说的对,沈听泽想,他是最早来的那个可是却什么也没做。

不确定今晚还不能留下,至少最后一天,应该送喜欢的人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他相信以时栖的聪明应该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沈听泽并没有在这个时候望向时栖,而是指骨沿着玻璃杯壁,轻轻地摩挲了下。

时栖微微眯起眼睛。

这是当初他和沈听泽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两人的手指握在玻璃杯上做过的动作。

时栖发觉自己和沈听泽

确实很多时候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比如这个杯子,比如那天晚上的短信,又比如今天的悍跳。

时栖一瞬间就明白了沈听泽的意思跳预言家,查杀给顾庭柯。

虽然确实会被真预言家盯上,但是在没有新的预言家出现之前,沈听泽刚刚这么真诚的一番话,能怀疑他的只有昨晚知道顾庭柯被杀的女巫。

但是这并不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战略,时栖轻轻吐了口气,可沈听泽却是在牺牲自己为他和黎炀铺路。

在存在个人战的情况下。

时栖眼眸一垂,却几乎在沈听泽说完瞬间便望向了许乔。

他不是沉溺于伤春悲秋的人,沈听泽的死应该有价值许乔的脸上也许有对于沈听泽预言家身份的意外,但是沈听泽说他查杀顾庭柯的时候,他并没有太大拧眉和质疑,反而是转头在本子上开始记录。

预言家不会记,他会着急。

而女巫也不会这么快的相信他。

既然许乔不是女巫,那么时栖转眸望向旁边的夏鸥

“下一个发言的,6号,夏鸥。”

“我我介绍一下,我是民及民以上身份,”比起说了自己是新手但是却开大的沈听泽,夏鸥的发言才更符合人们对于一个新手的认知,他先表明了身份,接着才道,“我觉得刚刚许哥和沈哥的发言都很有道理。”

“关少拿到牌的那个笑还有那句话,”夏鸥偏头望了关越一眼,“我当时就觉得很有问题。”

他不仅觉得很有问题,而是还心直口快地怼了回去。

“当然是做不到沈哥考虑的这么全面了,但是在新的预言家出来之前,我还是比较相信沈哥的。”

好好好,成功骗到一个。

夏鸥的发言好单纯,像极了初学狼人杀的我,呜呜呜终于在这里找到共同点了

夏鸥倒也不是单纯的相信,实在是顾庭柯这两天风头太盛,既然有人查杀,他当然不介意投这一票。

他虽然没有沈听泽那么有逻辑,但是喜好还是分得清的。

而且在这种诸神混战的局里装一个安全的新手并没有什么不好。

“至于关少,我感觉也可能真的是玩砸了的女巫我还是再听一听他的发言吧。”夏鸥笑道。

“好,8号许乔是好人,7号沈听泽是预言家,6号夏鸥是民及民以上,”路舟总结了一下三人的发言,跟着望向关越,“那先一个,5号关越。”

好好好,终于到关少了

刚刚被沈哥发了个银水,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圆

关少不会真的跟着跳预言家吧

我觉得挺像的,毕竟关少当时笑得那么开心哈哈哈

时栖放在桌上的手指交错了下。

以夏鸥的性格,如果真的是预言家或者女巫,刚刚沈听泽那么说不可能毫无反应,可他不是,许乔也不是,那么

关越

时栖微微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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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我了。”

关越的眼眸一弯,俊朗的脸上带着几分落拓,“说我那个笑”关越微一挑眉,“你们大可不必把对自己判断加在我身上,我不管拿到什么牌都会笑的好吗”

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关少。

还是熟悉的样子,好好好关少我看好你

“至于其他的”他说着望了沈听泽一眼,两手一摊,“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不打算跳预言家。”

“像你这种为爱献身的牺牲精神我确实做不到,只是”关越的笑容带着看透一切的逼视,“有一个问题我很好奇。”

“你说你昨晚查杀的顾总,怕你的那个什么单纯的私人情绪被迷惑。”

“可你如果是一个真的预言家,再没有查验的情况下”关越含笑的眉眼转向时栖,像是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点破绽

“你怎么能确定他是好人呢”

“人家两个那么恩爱,万一是两个手牵手的好伙伴,你就不怕自己杀了一个,另一个非但不感激,反而因此记恨你吗”

卧槽关少这个推理

确实,刚刚沈哥的我差点信了,但是现在又觉得关少说的好有道理啊啊啊

关少觉得沈听泽不怕时栖,可是他现在直接点时栖他不怕等会儿时栖生气吗

关少只是说他没验并没有直接点时栖的身份吧

时栖的瞳孔微微睁大,轻轻地咬了下嘴唇,像是因为关越的这句话表示讶异,可他垂下的手指却并没有动只有意外,并无慌张。

于是关越勾起唇角轻轻地笑了下。时栖这才发觉他的眼睛其实很亮,或许是因为推理时而显得过分深邃专注。

“如果我是一个预言家,”关越定定地望着时栖,“里面有我”

关越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原本坚定的语气似乎因为后面的这句话而变得柔软,像是一把黑暗中轻轻奏响的大提琴,他忽然移开了视线,没去看时栖的眼睛,仿佛是在替沈听泽说“喜欢的人。”

“如果我真的想讨他的欢心,我应该第一个验他看他和我是不是一个阵营才对。”

“而且你把我和顾总绑在一起,我能理解这里面可能有私愤的存在,但是你是不是漏了一个”关越眸光一转,望向了对面的黎炀,“你连我看纸牌时候的表情都剖析得一清二楚,怎么能对坐你对面更好观察的这位一字不提呢”

“既然你默认自己今晚会被刀,那这就是你的最后一次发言,场上有三头狼,一头是你已经查杀,一头是你怀疑的,按照正常的逻辑,是不是也应该把最后一个可能出现的给点一点,最好再把你另一个情敌给放进去。”

“但提都不提,而黎炀却在我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第一个说我是自刀狼”关越手指轻轻地捻了下自己的身份牌,他在以往一直是一个插科打诨的存在,这是第一次,

在众人面前展露出惊人的逻辑和心智。

仿佛一场狼人杀游戏将所有人狼都给引出洞了似的,关越一笑“你们两个平时关系有这么好吗”

卧槽直接点出了两只狼关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牛逼了

关少,你还是那个连明炉▄”都不认识的关少吗关少你快说你是不是被夺舍了

原来是关少一直是有脑子的吗啊啊啊,那他之前在干什么,扮猪吃老虎了吗

可是今天都要淘汰了,他吃的哪门子老虎啊

就是因为要淘汰了,所以关少才开始发力了吧

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发力之前也没见他多热情啊,沈说他关少是个玩砸了的女巫,我看他更像一只玩砸了的狼才对。

“哦,对了,还有件事,”关越说着,突然望了顾庭柯一眼,“我记得上帝宣布昨晚死亡人员的时候,大家都在很认真地听,只有你突然在那个时候回头冲着时栖笑了。”

“这个笑我有点搞不明白,”关越点点额头,“你不好奇死的是谁却去看他,是你真的像沈哥所说是只狼,来看看被自己杀了的对象”

“虽然我觉得这个几率不大,毕竟你应该不是这么有胆子的人。”

哈哈哈哈关少你在说什么,是在说顾总怕老婆吗

确实哈哈哈,顾总就算真的是狼,感觉他也不敢直接刀了老婆。

关少突然问这个干嘛,让顾总来解释顾总看解释自己看老婆那岂不是能说出花来,关少你是c粉头子吗

“那么你不会知道昨晚死的是谁吧,顾总”

“至于我的身份,”关越将身份卡随后一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们好奇的话可以查啊。”

“反正我不是狼我又不怕。”

他双手一摊,把沈听泽顾庭柯黎炀时栖挨个点了一遍却不为自己辩解,仿佛对什么事都满不在乎。

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狼。

也不在乎能不能被一个人喜欢。

只是在时栖的视线终于离开的时候,才撕开他刚刚递来的果干往嘴里扔了一个。

最后一夜,似乎所有人都在借着狼人杀的皮来谈真心。

只有他不是。

话梅干很酸,关越几乎瞬间就感觉到了牙齿的不适。

但他依然笑着。

时栖的指尖轻轻地点在桌上。

关越的发言几乎点出了所有人的牌面,时栖不太信他只听了沈听泽和许乔的发言之后能有这么精准的猜测。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知道他们几个至少其中一个人的身份。

但是能够确认沈听泽不是预言家只有女巫和真预言家,可关越这人拿了女巫牌,时栖并不认为他会在第一晚就这么好心地救顾庭柯。

所以关越几乎80的可能就是预言家。

甚至大概率第一晚是验出了狼的。

时栖想不明白关越为什么拿了预言家还不跟沈听泽对跳,甚至不明白他为什么点完了沈听泽还要把原本是好人的顾庭柯也拉下水。

不过这样也好,他不跳,发言的可信度就会大打折扣,方便自己后面操作。

不过再次之前,时栖要先处理一个更为棘手的问题

既然许乔不是夏鸥不是关越不是,那么唯一有可能是女巫的只剩下了顾庭柯。

顾庭柯在第一晚发现自己死了,随后拿解药救了自己。

然后在路舟公布死讯的时候,回头望了时栖一眼。

好似猜到了动手的那个人是谁。

时栖的手指微微攥紧,听到路舟说“好,5号发言结束”

“下一个,4号,顾庭柯。”

“为什么回头看七七吗”

顾庭柯轻轻笑了一声,脸上的笑容温和又包容,他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手先给时栖的杯子里重新倒了一杯柑橘柠檬水。

冰镇的柠檬水还冒着气泡,一股冰凉的气息直冲脑海,顾庭柯手指稳稳地拖着杯子,抬眸望了沈听泽一眼,“那可能是因为我从昨天晚上就感觉到一股杀气吧。”

“我很能理解沈哥为什么说自己查杀我,”顾庭柯把杯子推给时栖,笑意淡淡,“跟身份无关,就像是沈哥说的,私人情绪。”

他的视线扫了一眼一圈对面坐着的几位,似乎对自己的处境知道的很清楚“或许在场的私人情绪还不止一个”

他似乎知道自己拉了太多仇恨,沈听泽黎炀夏鸥都想杀他。

知道,但是不改

“不过人觉得自己快要死之前总会想起自己最在意的事的,”顾庭柯偏头望向时栖,“所以在上帝宣布死亡结果之后,我只是想看看”

“一日夫妻百日恩。”顾庭柯微微一笑,他似乎故意提起昨晚,深邃的眼眸望着时栖,仿佛试图在他的眼神中捕捉一个答案“我死了他会不会心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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